横穿美国66号梦幻之路

jiankun 2009-04-05 23: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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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旅行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有一种神秘的气氛。我能感觉到一切像是一部鸿篇巨制的迷雾般的传奇。‘啊哈!’ 迪安嚷道。‘上路啦!’ 他伏在方向盘上,发动了汽车;他回到了最适宜他的环境,如鱼得水,大家都能察觉到。我们兴高采烈,知道我们已经把迷茫和无聊抛到了身后,正在实现我们唯一的崇高职能,动起来,我们动起来了!......"

我又把《在路上》读了一遍。刚好曾翰在月前去了墨西哥一趟,我心里总觉得愉悦般的好奇,是不是这位老兄实实在在地去了格雷利亚小镇的阿尔及利亚街,倾听了曼博音乐......

今天,又是芝加哥大雪纷飞如常的一天,隔着厚厚的窗户,我从办公室俯视着楼下密歇根大道熙熙攘攘的车辆,遥望千年公园远处的格兰特公园的积雪,那新建起的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现代馆新翼,那昏暗却温暖的黄色路灯,想起Bob Flanagan——

如果那里有奇迹,
是那引擎的声音,
你在驱车,那阳光,
都在前行着,
入夜,那是圆月,
在你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
你已经到家了。


去年三月底的一个中午,暴雪纷飞的芝加哥却如日常般,人们习惯了举步维艰地在顶风前行。在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门前,一辆闪亮的黄色小跑车打着应急灯停靠在路旁。电线杆下是两个敏捷的身影,闪光灯啪啪闪过几下后,黄色小跑车便朝西迅速消失在摩天大楼下烟雪迷蒙的亚当斯大街......

这两个身影就是我和曾翰,我们的车叫“小黄蜂”。当拍摄下电线杆下那块"Route 66 Start"的牌子后,我们的梦幻之路旅程由此出发。

现实的我们不像凯鲁雅克在路上的那样折腾——我们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租了车,我们不用GPS,却买了好几本地图和一个指南针;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和水;睡袋,衣物齐全,还有不少摄影器材。车子装得满满的,每次入住汽车旅馆我们都得像搬家一样。也许是因为这是在美国,在这个后工业时代的发达国家里,我们有着一种与其他地方很不一样的旅行方式。如果你是一般的旅游者,非得参加旅行团的那种游客,这篇旅行杂记并不适用你,这也更不是什么旅行攻略。当然,我现在也不是写小说,更不想再一次重复上次为《城市画报》写的关于“美国梦”的主题。我只是想再回忆一次,拼凑起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录,一个难忘的梦......也许这只是些片段。而这些,也许才是这条在一个所谓梦想国度中如梦一般的公路的精神所在。于是,我们如歌中所唱,"GET YOUR KICKS ON ROUTE 66!"

说起美国的66号公路,大概不是那么多人能想起什么,或者根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如果我给点提示,你看过2006年的动画电影《汽车总动员》吗?你记得影片里那个在加州66号路上被人遗弃的小镇上,主角“闪电小子”McQueen被警车抓住,惩罚铺路,然后认识德高望重的Dr. Hudson,美女宝时捷Sally等等的故事。是的,就是这条66号路。制作此部电影的Pixar创作人员说,电影里的很多角色和场景,是被这条美国的母亲路沿途所见所闻所赋予的灵感所创造出来的。

美国66号公路(Route 66)1926年11月11日开工建设,1927年完工,1985年6月27日被废弃出美国公路系统,由州际高速公路系统取而代之。这条路是美国历史上主要的交通要道之一,曾被视为“美国梦”的象征。它是美国最早由东岸通往西岸的大道,由于其对角线的路径,打破以往东西向公路皆为横向的限制,更缩短了由东到西的时间。66号公路不仅是美国东西交通的大动脉,它在美国开拓西部历史上,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1939年,美国作家约翰·斯坦贝克创作了小说《愤怒的葡萄》,在小说的第十二章,他用了一章节的篇幅来描述这条大萧条时期的“逃荒的路”。斯坦贝克还将66号公路形容为“母亲的路(The Mother Road)”,这个称呼成了66号公路的代名词。

这条曾经承载众多美国人梦想的母亲之路,如今已经徐徐老去,还有多少人能记得起她?还有多少人在关心她?

离开芝加哥,一路风雪兼程,我们时不时都能看到路边树立着“历史的66号公路”的牌子。由于全程都是我开车,于是这个牌子就成了我的兴奋点所在,每当在一些复杂的岔路口茫然不知所终的时候,这牌子总让我眼前一亮,像是要越过里程碑一样成就盎然。花了一天时间,我们竟然没有走多少路。也许是因为第一天出发的兴奋,我们每见到路边稍微有些吸引眼球的场景,建筑或物体,都乐此不疲地停车下来欣赏一番。

汽车旅馆与圣经

夜色降临,我们从林肯小镇外的军人墓地拍摄完出来,转上大路。这时,我们才离开芝加哥不到六十英里的地,路边一个两层楼高的绿色巨人忽然撩起了我们再次高涨的兴奋点。巨人微笑着,双手在胸前抱着一支火箭,(还是一枚炸弹?)路对面的加油站灯火通明,光打在巨人身上,在夜色里显得异常诡异。其实这个巨人是当年为了吸引过客眼球的立体广告。在接下来的66号路旅程里,我们还陆续遇到了用同一个模子造出来但“衣着”不一样的巨人,有些抱着香肠热狗,有些抱着轮胎。我们知道,我们已经来到了小镇威明顿。今晚,我们就住这里。

我们的车驶过镇中心,越过一座桥,便拐进了一个招牌大大的汽车旅馆。我们把车停好,上了二楼的接待处,这里其实是店长Pat的家。Pat和他太太以及他17个月大的女儿都在,很热情地招呼我们。Pat像是刚喝过很多酒,醉醺醺的,说话特多。听说我们是走66号公路的旅行者,他双眼放光,声调也高了半个声调,兴奋不已。我们取了房间钥匙,回到楼下,房间门却无法打开。我们又折腾回去找Pat,他妻子跟着我们一起,拿了一串钥匙来试。她也像喝醉了似的,连钥匙孔都找了半天才把其它几条钥匙试过。最后还是用原来钥匙使劲开了门。说起廉价的美国汽车旅馆遍布大小城市乡镇,对于我们旅行的人来说是首选。我们沿途的住宿停留完全没有精细的计划。都是很随机地在入夜后寻找汽车旅馆投宿。汽车旅馆内部设施简单却都装备齐全——电视,电话,冰箱不在话下。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在床头抽屉里找到一本黄页和一本圣经。当然也有例外,在后来的行途中,我们发现更多的汽车旅馆是印度人在经营之后,我开始打赌住下的地方不会放置圣经。

我曾想,会有多少人去汲取这些西方精神粮食。想想,在凯鲁亚克或者小说中的雷·史密斯的背包里,《金刚经》换掉了《圣经》,成了他效仿东方托钵僧云游美利坚的“LP”。无论禅宗还是耶稣,这种陪伴我们上路的精神意义让人玩味其中。我们所见的圣经都很新,说明没有被频繁地阅读。不知道全美国有多少酒店和旅馆?又有多少本旅馆圣经呢?

故事是这样的——“1898 年某一个夜晚,尼柯逊(John Nicholson)和西尔(Samuel Hill)在威斯康辛一家旅馆相遇。当他们发现对方也是基督徒的时候,彼此乐不可支。那天晚上他们分享了灵修的时光,然后畅谈了好一会儿。他们想,如果旅馆每一个房间里都放一本圣经,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那一夜,一个美梦诞生了!

一年以后,尼柯逊和西尔在威斯康辛州的珍维耳市 (Janeville)又碰面了,除此还加上了一位奈特先生(W. J. Knights)。为了要在全美各地的旅馆、汽车旅馆放置圣经,他们组成了一个小团队。他们为团队的名字向神祷告,最后得了启示,而以士师记六十七章为之「基甸」(Gideon)为名。

今天,不到一百年之后,基甸国际圣经协会往全球 269 个国家省份里分赠圣经,对象则超过了当年所锁定的旅馆和汽车旅馆。他们每八天就要送出一百万本的新约圣经(包括诗篇和箴言)。基甸会把圣经摆在医院。监狱和军队里;他们也把圣经送给学生和护士。今天只要你进了世界上任何一家旅馆,几乎部有基甸会的人先你一步进到你的房间,把圣经摆在里面供你阅读。 ”

在这个宗教盛行的西方社会,无论你是否在意或者需要,旅馆里的圣经成了无数的精神节点。这一路上我们并无意去阅读圣经里的任何章节,一来我们并非虔诚之徒,尚未顿悟;二来,我只想用直接的影像形式去表现表象,而不作任何文化意义上的挖掘。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退房。Pat抱着他可爱的女儿,又扯着我们侃了起来。Pat说他是爱尔兰和德国的后裔。他的汽车旅馆建立在Kankekee两河道夹着的岛上,沿着河往北走便是Kankekee州立公园。到了夏天,他的旅馆是非常热闹的。很多年轻人都来这里划独木舟或者皮划艇。说到镇口的巨人,他说,三十年前,还参与了“绿巨人”的建设,那时他才十来岁。

寻找被遗弃的梦

我们继续上路。Kankekee河水高涨像是预示了什么,我们在奔往圣.路易斯(St. Louis)的中途,几度绕道,路都被封了。电台广播道,密西西比河发大水,伊利诺州沿河很多地方都被淹了。

所以,我们必须回到高速公路上行进。美国当今的高速公路系统素有“十纵十横”的称谓。以奇数命名的洲际高速公路贯穿南北,数字小的在西部,数字大的在东部;偶数则是东西向,数字小的在南部,数字大的在北部。从芝加哥到圣.路易斯的一段66号公路,与新的55号高速公路在大部分地区都是平行的,路况也都相对完好。这些,与热心的维护保存66号公路自愿团体和人士分不开。我们在庞迪拉克(Pontiac)小镇的66号路博物馆补习了一趟历史课。

Marilyn是博物馆的馆长。她见到我们非常兴奋,带着我们将每个橱窗都讲解了一遍——博物馆是在2004年建立的。现在博物馆里一共放置了75位对保护,维修66号公路作出贡献的知名人士的史籍。现在,在越来越多的热心人士的奔走之下,66号路所经过的8个州的政府已经修复其毁损的路面。“66号公路联盟”也发动了认养公路的活动,由27名义工每人负责100英里的路程,每年至少两次开车巡视所认领的范围,若有任何路面毁坏需要修补,以便向联盟报告,进行施工。联盟网站在8个州均有设点,号召民众志愿者联合起来保护这条“母亲路”。博物馆建筑的前身是小镇消防局的部分。楼上还保持着消防局当年的布局和摆设。博物馆另外一面是美国战争博物馆。两个在二楼连着,Marilyn带着我们从两馆连接的地方上到三楼。此时我们眼前一亮 ——牢房?Marilyn也自豪地笑着,说,“对,这里就是当年小镇的监狱,废弃了好多年了,去年11月的时候正式改造成了66号公路艺廊,现在正展出一个摄影展,展示着从伊利诺州到加利福尼亚州所有66号公路的风光图片。”

要走了,Marilyn还嘱咐说在路上要去吃"Steak & Shake",这是美国中西部才有的汉堡快餐连锁,用上等的牛肉做的肉馅,比麦当劳好吃多了。我们连连点头,一副向往的样子。

公路大使

在霍尔镇,我们差点错过了这个恐龙加油站没停下来。却是见到一个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招手示意我们倒车并欢迎我们到访。他叫Gary。

“ 美国梦?把布什弄下台再说!”Gary接着就用各样的词骂了布什和美国政治一通,并叫我不要记下来,说这个与66号路无关的。所以我也就没记录下来。接着,他愤愤的说,无论个人的梦想是什么,都要跟这个国家连在一起,相连相关的。“如果国家建设得不好,何来什么美国梦?人与人都是一样的,人类需要平等,和平。战争只能把所有的梦想摧毁。”Gary说他很年轻就结婚了,他很爱他的妻子,如今一直生活在一起都有48个年头了。我默数了下,吓了一跳,“你16 岁就结婚了?!” Gary笑说,“这没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是在加利佛尼亚类似迪斯尼乐园的游乐场扮演Jesse James的。Jesse James是传说中的西部劫持火车的大盗!”

老人家拥有三辆福特“老爷车”,车库里停着辆1926年的,已经动不了了,院子里停着还能开的,一辆1929年,车牌MO.416.299的轿车;另一辆1948年,车牌MO.243.707的小皮卡。

后来,在网上的论坛上看到有人是这样称赞这位老人的——“Gary Turner is an icon ... he is the real deal .... and yes, he is a true ambassador of Route 66 .... of the Mother Road. This country needs more Gary Turner’s .... and this country needs more people who are willing to give their time, money and effort to preserving our culture and our history. ”(Gary可以说一位偶像,他可是来真的,......是的,他是66号公路的大使。这个国家需要更多像Gary这样愿意贡献自己时间,财富和辛劳来保护我们国家的文化及历史的人。)

废墟与逝去的风景线

我们又是一路狂飙。因为66号路早已经被废除出美国的现代交通系统。如果你带个GPS,是很难找到正确的老路的。很多时候,路就会突然断掉,根本无法靠卫星找到下个接口在哪里。我们是凭着前人精心绘制的手绘66号地图册,拼上现代地图册和指南针,把90%的老路都走过了。

很多时候,我们竟然习惯了迷路。因为那种丢失的刺激感让我们兴奋不已,更让我们遇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陪伴我们的,是沿途的废墟——废弃的加油站,废掉的房子,汽车坟场,废弃铁路,废桥,废粮仓,废旅馆,废工厂......这些遗迹,如褪色发黄的画布上斑驳的痕迹,散布在66号路沿途。美国,这个车轮上的国家,其发达的汽车文明工业在上个世纪发展到极致。滚滚向前的现代工业文明发展,承载了多少人的梦想。而后,美国经济体系开始由大工业体系转移到高科技和金融经济,又留下了多少破碎的梦的片段以及一去不返的骄阳。在新墨西哥州,我们钻过铁丝网,偷偷跑进汽车坟场。随行带着的螺丝刀和扳手终于派上用场,我们撬下了好几块近八九十年前的车牌,喜欢得不得了。同时,也用照相机记录下一副凄然却隽永的景象。

最好吃的牛扒

离开凯迪拉克农场,我们继续奔西。夜色渐黑,我们开上与66号旧路平行的40号高速,为了不耽误第二天行程,我们必须在今晚赶赶路。这时,绛紫色抹匀了德州辽阔的平原,远方的天空上,有两三道细细的被飞机划出的云道,不一会儿就消失了。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温文尔雅的张开了眼睛,俯视着我们。我们的“小黄蜂” 以八十五英里的时速在自动巡航系统下匀速前行着。曾翰在旁,放慢了相机的快门在拍车前的路和天空。紫色开始越来越冷,把天空压得极低,几乎开始深深地要把所有的黑拉下大地一样。而因为长时间的曝光,曾翰得到的影像是地面反射而得到光源在浓紫色上拉出的奇幻的光影与线。

忽然,我们像是闯入了牛圈,一股强烈的农庄牛粪的味道渗到车里面。路两边,隐隐约约的灯光下是一片一片栅栏的农场。地图上显示,前面就有一个小镇,而再往下去就是一百英里以外了。我们决定住下,这个小镇叫维加(Vega)。这里可算是两头不到边际的小镇。镇的中心就一个十字路口,有一个加油站,一个餐厅,就这样地简单摆在那里。吃了好几天汉堡和三明治的我俩,决定今晚要吃顿好的。在这个连麦当劳肯德基都没有的小镇,我们别无选择只好投奔那个在镇中心的酒吧式餐厅。

餐厅是特有的西部牛仔风格的装饰。饥肠辘辘的我们叫了一份半熟牛扒和脆薄底批萨。那入口甘甜汁多的牛肉实在令人耳朵都松软起来,天啊,怎么那么好吃。体型丰满的女服务生自豪地说,“这是我们这里当地养的牛,是全美国最好的!” 原来迎接牛粪的味道是有道理的。

在维加,我们住的这个旅馆是一对印度老夫妇Karasan Bhakta和Savita Bhakta在经营。(我们发现中西部的很多汽车旅馆都成了印度人掌管的行业)他们不怎么说话。交谈起来,他们淡淡地告诉我们,他们是20年前从印度移民来美国的,一直居住在圣.路易斯。三年前搬到这里,旅馆是女儿的,他们在帮忙旅馆的经营。“我们都退休了,而且都是外国人,只要能生活快乐就足够了,很简单。”Karasan微笑着说。

“你们走过66号路吗?”我问。

“只走过圣.路易斯附近的一小段。我们对66号路了解不多。”

横穿美国大陆

“掉头!”

我和曾翰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在刚离开Kingman的一段下山的路上,我们猛然眼前一亮地见到期待已久的“角色”——骑自行车旅行者。

我们在狭窄的山路山迅速地掉了个头,慢慢驶过这个橙红色的移动物,在他前面约一百米的路边停下来,从倒后镜里看着他缓缓地靠近。曾翰对我使了个眼色,同时伸手去把他的禄莱迅速地抓了起来。我前后看清没有其它车辆行进,便推开车门从驾驶座上跃了出去,冲着车后的这位“行者”走过去......

他叫Dieter。

三年前,在欧洲,他骑车,从德国到英格兰;两年前,在欧洲,他骑车,从波兰到奥地利,行程3000多英里;今年,在北美洲,他骑车,从西海岸的洛杉矶到到东海岸的佛罗里达,再北上到北卡来罗那州,行程超过3000英里。

告诉我们这些最近的举动后,他认真地说:“人们以为我疯掉了,呵呵。我只是觉得,无论事情有多难,多辛苦,我做到了,这叫活得精彩。” “你这次行程计划了多久,打算花多长时间完成呢?”我问。

“用三个月时间走完。”Dieter肯定地说,“我去年用了半年时间计划的。你看我都把所有路线,地图打印好了。”说完,他把自行车头上别着的包打开。我们惊讶地看到一大本注有详细信息的各段路程的地图和时间规划笔记。我暗想,真不愧是德国人啊。

“有什么原因促使你选择这样的旅行?”

“我退休了,没事干。我四十年前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是很喜欢到处旅行的,去过美国的47个州。我现在老了,这次应该是我最后一次长途旅行了。我这次带了帐篷,睡袋,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有40公斤呢。我实在骑不动的时候也要招卡车搭我一程的。”

望着老人离去的身影,我们自叹不如。人家那才叫横穿美国大陆啊。

看看我们自己,资料上记载,66号公路全长2448英里,从芝加哥出发自东向西先后穿过伊利诺,密苏里,堪萨斯,俄克拉荷马,德克萨斯,新墨西哥,亚利桑那,加利福尼亚八个州,我们的这趟,行程两个星期,总共开了4200多英里。

在终点,圣塔.莫尼卡,在“Route 66 Ends"牌子下,我们开香槟庆祝。

(上个月给财富周刊写的一篇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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